雾迷晨江一一试析李杨分手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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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迷晨江一一试析李杨分手之因

原创  陋室杂言  2025 年 12 月 20 日 15:27  浙江

江水悠悠雾气浓，柳枝轻摆戏寒风。
山影朦胧天欲明，晨光初照露华容。
叶落江涂写冬意，对岸饮烟起晨声。
忽有涛声天边来，涨水往西思向东。



      今天早上睡迟了，就没像往日一样往东湖方向去，到大学同学的活动场地一起闲聊、活动筋骨。而是朝反方向，去了江边。

      大概是降温前的一波温流吧，江边如果不是有些风的话应该不冷。这时的江岸还是朝雾迷蒙，江面上更是雾气腾腾，看不清波涌水动，向何处流。太阳也被雾气与云烟笼罩，时隐时现，几番努力后才逐渐圆满，放出光辉。

      光辉乍现，天地便一片光明，江景顿然为此一变，由混沌而清晰，波光射金，与阳光照耀的水岸万物浑然一色，构成一幅天然的晨江画图。独自闲走的思绪总是时而随景而动，时而又离景而在记忆的烟火中沉浮，这里面没有逻辑，只是一种放下后的涌现。



      最近手机的搔扰（含各种诈骗）电话明显减少，原因据说是来自美国的一纸文件，限时要求手机网络运营商整改。国内用户多年不胜其烦的搔扰电话，竟然就这样解决了，这使得大家在高兴之余，不由得生出一些思考，也使一些人沉默了。

      说起来运营商多年不下决心解决这个问题，看来不是这个问题解决起来有多么困难，而是有利益考量的。同理，美国也不是纯学雷锋做好，不惜被斥之为“干涉内政”而毅然为之，应该此事也触动了美国的某些利益，只是我们不太清楚而已。这里可能有国内“做法”与国外“惯例”的问题，由此联想到李杨的分手，及出现《杨传》讲李这么多“坏话”的问题（本人看过一些国内外科学家传记，但像这样的传记还真没有看到过，自然《李传》在一定程度上也给予了“回击”）。

      这几天重读了李杨的一些文章，这次是带着比较读的，感觉他们两的性格和物理工作风格区别还真不小，不仅体现在他们喜欢的诗句上，而且还体现在他们文章上（论文之外的文章）。李文读后，给人有“怎么样？做个实验看看”，而杨文读后，则给人有“怎么样？推出个东西看看”。前者倾向于行动，而后者倾向于思想（说“倾向”，是因为他们并不完全执着于一方面，他们的风格是存有交集）。有两篇文章可能是可以代表他们风格的，一篇是《物理学的挑战》（李写的），一篇是《美与物理学》（杨写的）。有意思的是，有一期的《学术报告厅》挑出这两篇文章，还一前一后排的在一起，不知编者是意识到，还是下意识地把他们排在一起。

      风格的不同，应该既反映在他们科研的互补上，也反映在他们的矛盾中。如果承认这一点，李杨的矛盾到分手并不复杂。关于对他们诺奖论文贡献大小的争论并不是关键，可能只是个争论能放到桌面时的出气孔，是“副副副”的因素，他们自己都心知肚明，其实质还是论文排名。

      在论文排名上，李倾向于“国际惯例”，而杨倾向于“中国做法”。如果在国内，这个问题不难解决，贡献在“仲伯之间”时，论文的姓名排列只要像他们先前的两篇统计力学的论文一样，杨一篇李一篇即可。然而拿到国外，这个做法就行不通，原因是如果这样，他们的合作论文就一半是杨主导，而另一半是贡献均分，而这是李不能接受的。

      迫于国外的惯例，他们合作得越多，杨心理的不平衡就愈盛，然而这个又是不能同人说的，至少不能大肆张扬，这对杨是很逼屈的。因此他们由矛盾至分手是必然的，伯恩斯坦的文章只是“最后一根稻草”（被《杨传》指责的两篇文章，本人不管从伯的文章，还是李的弱相互作用的历史，都没有看出李有故意抬高自己，贬低杨的味道，只是觉得伯文在提到“李杨”时怪怪的，排序有点令人摸不到头脑，不过这可能有本人水平还不够的因素）。

      由此就好解释，为什么在黄昆等早期同学有良好印象，很懂待人接物（从得诺奖后，李杨谢吴师的信也可看出杨的细致和周到）的杨为什么对李好像是变了个人，到老还是执念不已。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只要一个人足够聪明，则好思想、还追求极至完美，再叠加传统文化影响和早期在兄弟姐妹中作为长者地位的人，天然会建立一种自我的秩序感和掌控感。江的《杨传》中说杨像个大家长，这一方面说明杨能照顾人，另一方面则反映他需要一种秩序感和掌控感。在杨翁的婚姻中，杨称翁是“上帝的礼物”。不管是谁的“礼物”，总还是“物”，“主人”对“物”有不言而喻的掌控力的。

      而李不是一个能被谁随意掌控的人，对于自己对的，会当然的坚持。这种屈强独立的性格，可能与其早年的曲折经历有关。因此他可以和他的老师钱德拉塞卡争辩（从《李传》看，师生关系应该是争而没破）。由此不难看出，李对排名不仅是坚持，而且可能比较坚决）。然而这如宇称破缺，完全逸出了杨的秩序感和掌控感，时间愈久，这种破缺愈显得刺眼，最后可能牵扯进了杨自觉的身后名誉和历史地位而愈不可释怀，从而可解释杨对李的态度的反常。不仅给年迈的老师写信，还认可江杨两部《杨传》。

      可能让杨没想到的是，他这样做，只达到了部分的目的，比方杨比李的物理工作更胜一筹。但在其他方面，似以其本人的伟大，也凸显了李的伟大。因为如果李只是个二、三流的物理学家，杨是没必要和他计较一生的。由此亦可见李的物理工作之重要，与杨一样具有不可动摇的地位，否则面对《杨传》的叙说，《李传》当无招架之力……

      由此本人想，没有谁的人生是完满的，没有遗憾的，大人物如此，普通人如此，即然如此，我们何不把所有烦事放下，早些释怀呢？！因此，也希望后来写李杨传者，不要或少去纠缠他们的矛盾和分手，而应该多研究他们的科学精神和风格。有能力者应多研究他们的物理论著，尝试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将物理学向前进一步……如此看来，传统、习惯或说特色，在面对外部“惯例”时，恰似“风起于青萍之末”不可小觑，个人如此，群体如此，国家亦不例外……新阳之下，忽然耳边江涛阵阵，驻足细看，原来是涨潮了。先前看不清江水的流向，可能是江水正处于平潮状态……潮头一路向西，发现思绪却依然还顺着原来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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