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宁访谈录》：为戴森的证明费曼图与重整化工作未获诺贝尔物理学奖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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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访谈录》：为戴森的证明费曼图与重整化工作未获诺贝尔物理学奖鸣不平

原创  超级侧卫 6704  超级侧卫 6704  2025 年10 月 03 日 11:43  广西

1 比如说戴森，戴森那个时候非常有名，就是 50 年代初。我刚才不是讲费曼的那个图他只会猜，不会证明，戴森给他证明了，所以戴森立刻就变成场论领域最有名的人。

2 他……一鸣惊人的是证明了费曼图，这个绝对是诺贝尔奖水平的工作。我觉得没有给他，不公平。

3 他们给了施温格、费曼和朝永振一郎，我觉得朝永振一郎的工作根本不能够怎么样。……朝永振一郎远远不能跟戴森来比。

4 其实我认为完全不对，因为戴森所做的事非常重要，他不只是证明了费曼，费曼是猜出来的，而且他们三个人都只会 2 阶，不会 3 阶、4 阶。戴森是所有的阶数他都告诉你怎么个算法……真正懂戴森的重整化是怎么回事的人很少，多半的人，尤其是念物理的人没有念数学的人坚持的能量大。

5 你说他是不是觉得不高兴，他没得到诺贝尔奖？……我想他不可能完全没有。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的文章写得很多，他的这些文章里头讲话的口气是说他不在乎。不过你要问我，我想他还是在乎……

6 ……他其实非常厉害，我跟他很熟了，他解决数学的本领我都佩服极了。

引者注：以上引自《百年科学往事——杨振宁访谈录》，季理真、王丽萍编著，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所引之文为杨振宁原话。

这里说的是量子电动力学创立的故事。量子力学的矩阵力学与波动力学建立后，狄拉克不久就用变换理论将它们统一在一个完整的体系中。

接着狄拉克就想再进一步，将量子力学与相对论统一起来，并用来研究场论，发展了量子电动力学。不过这个理论狄拉克能够算出精细结构常数的最低阶即 1 阶，也已经跟当时的实验符合了。但这个理论算 2 阶、3 阶……就是发散的。

1946、1947 年的时候，费曼、施温格、朝永振一郎推进了重正化，把 2 阶也算出来了，能够解释“兰姆位移”这样精细的实验结果，把量子电动力学的应用能力提升了一个台阶。

在这里，施温格与朝永振一郎的方法属于传统的正则量子化，而费曼则用了他创立的路径积分方法和费曼图。正象杨振宁说的那样，费曼图是费曼猜出来的，已拿来应用，效果显著，但没有得到证明。这三个人由于他们理论的巨大成功，就得了物理学诺贝尔奖。

那么戴森做了什么呢？他不得诺贝尔奖使杨振宁为他鸣不平？

戴森做的就是，他把费曼图这个猜想的结果证明了；他也证明了施温格、朝永振一郎的正则量子电动力学与费曼的路径积分与费曼图的量子电动力学的等价性，得到统一的量子电动力学体系；他把他们三人只能重整化到 2 阶推进到 3 阶、4 阶、5 阶……。可见戴森的物理洞察力与数学功力多么的厉害了。几乎使他在量子电动力学中的成就与狄拉克在量子力学中的地位一样。

狄拉克是量子力学的集大成者与堆进者，戴森则是量子电动力学的集大成者与推进者，这样一个人不得诺贝尔奖，杨振宁为之鸣不平，我们也为之意难平。

诺贝尔物理学奖偏于实验轻于理论实是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重大缺憾：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规范场论——这些原创的基本理论本身与诺奖无缘；霍金、戴森、威腾与诺奖无缘；仅因彭罗斯这位广义相对论专家活的足够长，扳回一点颜面。

超级侧卫 6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