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几何人生》：丘成桐眼里的杨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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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几何人生》：丘成桐眼里的杨振宁

原创  超级侧卫 6704  超级侧卫 6704  2025 年 11 月 20 日 22:50  广西

1 2017年，杨先生时年九十四，退出美国籍成为中国公民，轰动全国。他亦由外籍院士变为院士，新的头衔使他在中国的影响力更大。

2 这种影响力当然有实质的支持，即他在物理学上的重大成就。他和罗伯特.米尔斯用了阵省身先生在非常交换规范场上的重要工作，推广了赫尔曼·外尔在 1920 年代的基本工作。（泡利在杨-米尔斯论文发表前一年也得到了同一结论，但是其中重要的物理疑难要过了十多年后才由其他物理学家解决。泡利选择不发表论文，而杨及米尔斯则决定发表，物理学界只用“杨-米尔斯”来命名。）

3 现在这个理论在粒子物理学的标准模型中占中心地位。标准模型成功地统摄了至今人类了解的宇宙，描述自然界存在的所有粒子，以及它们相互的作用。

4 不无讽刺地，杨先生却对这包罗万象的框架中某些重要的环节有所保留，似乎不完全相信它。虽然如此，他和米尔斯的这项成就，还有和李政道获得诺贝尔奖的工作，都是物理学的丰功伟绩，粒子物理学也从中获益不少。

5 杨先生是一流的科学家，在他的本行貝领导地位。除了在物理学上做出贡献外，1957 年他和李政道获得诺贝尔奖，提升了中国人的自信，说明就算远远落后于美国、欧洲、日本，中国人仍然能够做出世界级的成就，功勋不可磨灭。近年来，年轻学者也进步巨大，让他们有机会赶上来，留下自己的印记，也是大势所趋。

引者注：以上引自《丘成桐自转——我的几何人生》，丘成桐、史蒂夫.纳迪斯著，夏木清译，译林出版社出版。

熟悉物理学特别是现代物理学的人，对丘成桐这样评论杨振宁，心中未免有五味杂陈之感。就象当初看到《杨振宁访谈录》里杨振宁谈到丘成桐一样。既有准确的一面，也有有意无意的谬误之处。让我对这些大人物仰望之际，也看到孩子般斗气的令人可笑之处。

丘成桐基本面上肯定了杨振宁的物理学成就、在物理学一流且具有领导地位、获得诺贝尔奖对国人的激励作用。

但是，话里话外，都有不那么佩服之处。丘成桐说“他和罗伯特.米尔斯用了陈省身先生在非交换规范场上的重要工作。推广了赫尔曼.外尔在 1920 年代的基本工作。”不知道丘成桐这样说时，是否不知道杨-米尔斯方程 1954 年就发表，而杨振宁发现这个方程与陈省身的纤维丛数学有关是 1960 年代后期与 1970 年代早期的事了。

“标准模型成功地统摄了至今人类了解的宇宙，描述自然界存在的所有粒子，以及它们相互的作用。”作为哈佛的物理学教授，证明了广义相对论正质量猜想，与理察共同推进了霍金与彭罗斯奇点定理的人，不会不知道标准模型不包括引力在内吧？

又说泡利在杨-米尔斯方程发表的前一年就有了同样的理论，只是不发表。而物理学界只用“杨-米尔斯”来命名。似乎很不以为然，很为泡利抱不平。另外，他也特意强调“其中重要的物理疑难要过了十多年后才由其他物理学家解决。”言下之意，你们既不是首创，也不是首个推广，而且你们的东西还不能用。

最后，丘成桐写道：“近年来，年轻学者也进步巨大，让他们有机会赶上来，留下自己的印记，也是大势所趋。”这其实是说杨振宁不同意中国建大对撞机的事，对其以巨大声望阻止建对撞机颇为不满，以为是对后辈科学家的压制。关于这个的杨与丘之争，在《杨振宁访谈录》也有相反的看法。

《杨振宁访谈录》在说到卡拉比-丘流形时，提到了该流形可能在超弦理论中有用，然后话风一转，就说超弦看来形势不妙，是幸灾乐祸的囗气。

这些视角看这些大人物，似乎颇多不敬。然而近来本人在日常职场中感觉类似的风气刮到头上，甚为苦闷。当看到伟人尚且难免孩子气，我们凡夫俗子，又怎能脱离呢，看开些罢。

又注：当我明白这些时，尽管我看不下莫言的书，却对他在“晚熟的人”上的观点很有体会。也使我更加尊敬斯宾诺莎，就象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写到这位哲学家时说的“在才智上，有些人超过了他；但在道德上，他是至高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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